界面新闻记者 | 王勇
由于镍价下跌对当地镍企带来冲击,澳大利亚政府正式将镍金属纳入扶持行列。
据澳大利亚工业、科学和资源部(DISR)官网消息,澳大利亚联邦资源部长玛德琳·金(Madeleine King)于2月16日发布声明称,将镍列入关键矿产目录。这将使目前面临困境的镍矿企业有机会争取约40亿澳元(约合人民币188亿元)的联邦政府基金。
该笔基金是关键矿产基金和相关的赠款计划,包括国际合作伙伴计划4000万澳元等。
根据声明,作为部长的玛德琳·金有权随时审查关键矿产清单,并在技术、贸易、国内产能或地缘政治发展发生重大变化时进行临时修订。
声明显示,自从去年12月16日以来,已经有六家在产镍矿宣布减产或停产维护。
据公开信息统计,镍企Core Lithium已暂停其在澳大利亚北领地Finiss业务的采矿;Panoramic暂停其位于西澳大利亚的Savannah镍矿项目;第一量子暂停西澳 Ravensthorpe镍钴矿的运作;私营矿山Wyloo Metals关闭其在西澳大利亚州的矿山等。
镍价腰斩是促成上述企业暂缓项目的主要因素。
Wind数据显示,2023年镍价重心显著下移,1月达到年内高点23.5万元/吨,12月最低跌至12.2万元/吨,与2022年末相比跌幅近50%。
玛德琳·金表示,“预计到2024年,国际镍价将继续保持相对低位,并可能在未来几年内保持相对低位,直到市场上的镍过剩得到纠正。”
作为工业金属,镍被广泛地应用在钢铁、机械、建筑等多个行业。随着新能源产业链的发展,镍成为三元电池的重要原材料,由此成为重要的能源金属,引发全球关注。
近年来下游需求刺激供应端大幅扩产,造成了镍产能过剩。方正中期期货指出,2023年全球镍市场从镍元素整体过剩、精炼镍相对短缺的结构性过剩,转向了镍元素的全面过剩。
据Mining Weekly报道,澳大利亚勘探开发企业协会(AMEC)会长沃伦·皮尔斯(Warren Pearce)表示,“一个强大的关键矿产行业是全球能源转型的支柱。将镍列入关键矿产目录意义重大,这表明联邦政府有意为遭受严重打击的行业提供财政支持”。
在上述声明发布的前两日,玛德琳·金宣布开放申请一项4000万澳元的国际合作计划,以建立端到端的关键矿产供应链,最低资助金额为200万澳元,最高资助金额为2000万澳元。
她表示,这项为期四年的赠款计划将加强澳大利亚在关键矿产方面的国际参与,并支持与美国、英国、日本、印度、韩国、欧盟及其成员国等全球伙伴的合作。
中国的镍来源主要是菲律宾和印尼,来自澳大利亚的份额较少。且上述计划为本国扶持政策,对中国企业影响较为间接。
澳大利亚是全球镍矿大国。据美国地质勘探局(USGS)数据,2022年全球镍矿储量大于1亿吨,其中印尼和澳大利亚镍储量均为2100万吨,各占总储量的20.6%,位列全球前二。
两者在资源方面存在差异,澳大利亚主要为硫化镍矿,印尼为红土镍矿,后者在近些年逐渐主导了供给端。
招商银行研究院报告指出,2007年以前,硫化镍矿是镍的主要资源供应,50%以上的镍产量来自硫化镍矿。但随着原有硫化镍矿储量和品位逐渐降低,开采成本上升,硫化镍矿供给出现不足,红土镍矿开采随之加速。
随着红土镍矿开发技术逐渐成熟,开采成本逐渐变低,加之火法冶炼的镍铁产品价格低于精炼镍,不锈钢企业更青睐于使用红土镍矿来进行冶炼。全球红土镍矿供给占比随之上升,从2008年的49%一路上升至目前的七成以上,成为主导全球镍供给的资源类型。这对澳大利亚镍矿造成巨大压力。
据Mining Weekly报道,对于澳大利亚镍产业接下来的发展,西澳矿产和能源商会(CME)会长雷贝卡·汤姆金森(Rebecca Tomkinson)称,仍需要州和联邦政府营造韧性和有竞争力的关键矿产行业发展的环境,采取多种措施,比如放开产业用地、投资生产性基础设施和营造有竞争力的金融环境等。